明明，他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恶鬼，藏在阴暗里不能见光的刀，一出鞘便要沾染脏污的鲜血，此时却抱着世间最美好纯洁的女子。

顾九渊想，如有神明可以期盼，他希望所有的罪孽降临在他一个人身上。

他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，劈尽世间荆棘。

......

晚间宫里的太医齐齐涌向了寿春宫。

说是静嫔娘娘有些不好，皇上慌了神，大冬天的没穿上衣就冲出来叫太医。

顾蓁赶到的时候，外面已经聚了不少妃子，她和娴妃点点头打过招呼，看对方脸色如常，便知道静嫔应当无大碍。

太后和皇上坐在内室，脸上的担忧凝成实质，战凛骁也顾不得暴露自己对沈方姝的感情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，眉头皱成一团。

心里又悔又怕，若不是他今天欲望上头，非要和沈方姝敦伦，也不会害得姝儿动胎气。

不知道怎么了，那股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
第一回后，沈方姝是没事的，可战凛骁心里空荡荡，怎么也填不满那种精神上的空虚，他甚至反常地责怪起沈方姝没有伺候好。

沈方姝一向是很纵着战凛骁的，无奈又柔情小意，半推半就地从了。

战凛骁仍不满意，很是怀念在贵妃那的感觉，烦躁让他索求不停。

直到沈方姝痛叫一声，捂着肚子哀嚎，还隐隐看到了血迹。

战凛骁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，顿时慌了，他当场就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。

顾蓁进来看到他的模样，就猜到发生了什么。

战凛骁中毒不深，此刻也不是失了理智的时候，发展到今天这一步，她也没想到。

太医细细把脉，暗道问题不大，但日后可不能这么放纵了。

“回禀皇上，太后，静嫔娘娘动了胎气，日后定要好好休养，臣开几味药给娘娘服下，便无忧了，只是娘娘月份大了，有些事还莫要亲力亲为的好。”

太医说得隐晦，众人却都知晓其深意，战凛骁自责地闭了闭眼。

沈方姝也松口气，孩子没事就好，其实她和皇上先前是小心翼翼的，只是后面她察觉到战凛骁即将失控，才故意喊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