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旁观者清,已经跳出那段沼泽的缘故,谢晚凝竟忽然能体会到属于陆子宴的一丝丝感情了。

他这段时间几次三番的纠缠,并不是全然的不甘心,而是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他,对她应该是有几分不同的。

细细想来,在她爱缠着他的那些年里,她来找他很少有踏空的时候,那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大忙人,她几乎次次都能见到人。

除非他是领了差事出门,或者去了京郊军营练兵不在府上。

但凡他在家里,无论是在书房会客,还是同友人谈天,甚至是跟幕僚下属们在商议要事,只要听说她来了,就算一时半会脱不了身,也会叫鸣剑来同她说一声,叫她等等。

她总会见到他,哪怕是不苟言笑,冷峻淡漠的他。

谢晚凝想,这或许就是她能一腔热情坚持这么久的缘故吧。

毕竟,她又不傻,就算再不计较得失,也会感到累,他真对她没有半点另眼相待,她说不定早就清醒了。

哪里用得着……

“在想什么?”她久不说话,裴钰清温柔的问:“困了?”

谢晚凝闭着眼嗯了声,深吸口气,嗅到他身上清冷的淡香,好奇道:“一直想问你来着,你用的什么香,闻着好舒服。”

她丝毫不知道何为矜持,就这么认真的低头去嗅一个男人身上的味道,还说闻着很舒服。

裴钰清浑身发烫,一时之间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又在作弄自己。

“别闻了,”他握住她的后颈,制止她在怀里胡乱窜的小脑袋,嗓音微哑:“是佛手香,用佛莲花配了几味药材调制而成,你若是喜欢,我明日给你……”

“我不要,”谢晚凝没听出他的不对劲,自他怀里昂着头,目光正好看见他的下颌,眯着眼笑道:“这种清淡凝神的香料,比较适合你这种温润如玉的公子,我闻闻就好了。”

话音才落,她就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,缓缓滑动了下。

谢晚凝:“……”

她大感惊奇,没顾得上思考,便伸手戳了戳。

下一瞬,就被扣住手腕制止。

“晚晚……”裴钰清嗓音低沉的不像话,“你别闹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