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陆子宴怎么会将她的旧衣挂在床前,死气沉沉的看着?

谢晚凝深吸口气,心慌意乱下,手都在发抖。

真让人难以置信,那种空洞死寂的眼神,竟然会出现在陆子宴身上。

是假的吧?

如果是真的。

这个梦,真的是她吐血而亡的后续……

那梦里的陆子宴是在她死后,才察觉到他的心意吗?

原来她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不重要。

……孩子死了,来奶了?

失去才懂得珍惜?

若是如此,她借着他不在京城的时间,嫁给裴钰清,他真的能死心吗?

想到那个充斥着漆黑和无望的梦境。

谢晚凝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恶意,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上,缓缓握紧拳头。

真可笑,非得等她死了,他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。

那么后悔,那么绝望,怎么不陪着她一起去死呢?

这才是真正的惩罚啊。

再也睡不着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谢晚凝已经弄不清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关系。

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,那么那应该是他们的前世?

前世的陆子宴狠心凉薄,将她欺辱致死后,幡然悔悟,又开始对着她的旧衣缅怀亡妻?

思绪停在这儿,谢晚凝被恶心的再也没办法想下去。

真是恶心!

这个惊扰人的梦境,在天光大亮后的热闹声中,被谢晚凝渐渐抛之脑后。

可她还是有点想见见裴钰清了,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天前,两人被尔霞一番打扰下,都没说上什么话。

可在成婚前一天,他们是绝对不能见面的。

好在一天过的很快。

几个相熟的闺中密友特意来贺喜,又有家里小堂妹陪着,姑娘们热热闹闹的一天也就过去了。

翌日,谢晚凝起了个大早。

梳新娘妆的宫里的老嬷嬷。

是谢家上一代嫡长女,谢晚凝的姑母,宫里的淑妃娘娘亲自指派给侄女梳妆的。

心灵手巧不说,规矩礼仪也丝毫不曾出差错,在旁边提点。

天色渐渐亮了,不多时一身喜袍的裴钰清领着几位相熟的世家子,这会儿已经到了楼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