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、纠缠在一起的疑团,所有人都知道其中一小部分,但是大家都保持缄默,她只有在茫然和痛苦中才能知晓其中一点点。

陆早早在谢洄年沉默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,声音很轻但是又有些决然,谢洄年猛然把头抬起来望着她。

这还是陆早早头一次在谢洄年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诉求,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,让人看出一点确切的悲观和无望,又有点执拗的坚决。

窗外的雨声已经逐渐变小了,只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,像是要让房间里每一句对话、每一次叹息、每一次呼吸都能毫无阻碍地传进彼此的耳朵里。

谢洄年很想要伸出手遮挡住陆早早寂然的眼睛,那眼神像是热水里滚过一遭,烫到谢洄年的神经脉络上。

只是他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刻做出这种事情。

而且他也总觉得陆早早做出这样的改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,能够很直接地向他人表达自己的诉求,能够有话直说,能够不加犹豫地提出反驳和质疑。

不再像过去那样唯唯诺诺、犹豫退缩,时刻顾虑考量他人心情,以自己作为第一准则。

确实是好事。

“没有逃避你的问话。”谢洄年的手指垂在裤子两侧,轻轻蜷缩了一下,“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我能说出口的最好时机,再等我一下行么,不需要多长时间的,我向你保证。”

谢洄年伸出四根手指,“我没有对你说谎,只是我不知道我要说出口的那个答案你之后还想不想要听了。”

这本来就是他上一辈子早就应该说出口的话,只是兜兜转转,到了现在还不能毫无负担地说出来。

陆早早把头转了过去,不再看他。

也没有对他这番话做出任何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