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玲香说, “卖东西原来这么简单啊, 商场里那些售货员, 成天拽得二五八万的,这活儿其实谁都能干啊!”

吴佩兰赞同道,“就是,经济体制惯坏了这些人,但国家不会总是这样的。”她的对象是人大经济系的高材生,私下里经常探讨这些问题。

许沁听了笑道,“可不是吗,以前国家一穷二白,现在从农村到城市生产力都提高了,物质供应逐渐跟得上了,可能再过几年,就会出现供大于求了,那个时候,就是买方占主导了!”

这次回家过年,许支书还跟她专门谈了一件事儿,去年秋收过后,镇政府忽然下了个文件,要求各村实行土地改制,但文件里没说具体政策,他和附近村的几个支书都商量过了,谁也拿不准注意,去问镇上的干部,也没说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。

许支书又去县政府问了问,人家县办的主任特别忙,对这事儿也不是很清楚,但跟他讲了,新上任的赵副县长是分管农业的,七有八成是他的主意。

他只能又去找了县长,结果赵副县长这人咋说,人倒是挺热情的,亲自给他倒了茶,但嘴巴特别严实,不肯吐露更多消息,只让他去安徽小岗村看看。

说如果村里没钱,还可以给他报销路费。

许支书坐火车去了一趟安徽,回来会,立即召开了村委会议,开了一晚上的会,把河东村所有的耕地划为上中下三类,次日,以抓阄的方式,全部分给了村民。

秋收过后,田地里一片荒凉,但实际上活儿也不少,要把所有作物的根系都清理干净,比如玉米根豆根,要翻地,要施肥,要为接下来的播种做准备。

往年这个时候,很多人就选择不下地了,下地干活儿都是村里的壮劳力,干活儿质量倒也不能说不好,但欠缺仔细。

现在地都是每家每户的了,干活那个积极啊,妇女儿童都跑去了,田里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,地翻的那叫一个好,施肥一点角落也不放过,播种的时候更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