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活着就好,不论出了什么事,他都不会介意。

面对这样字字泣血的质问,陆夫人被儿子重重拂开的手,僵硬地凝在了半空中。

她望着儿子眉眼间浮起的丝丝缕缕的青灰颜色,心下突然就明白了。

若是沈骊珠有事,阿遥必定会恨她,而他自己……恐怕也活不成了!

是啊,她为什么就偏偏把沈骊珠给丢下了呢?!

陆夫人心里悔不当初,当下掩面而泣,呜咽地哭了起来。

陆亭遥却只是看了母亲一眼,目光就从她身上掠过,落在了陆伯渊身上,“大哥,借调度金陵府兵的令牌一用。”

陆伯渊一边从腰间解了令牌递给他,一边沉着眉眼担忧道:“阿遥,你的身体,找人的事,还是大哥去吧。”

“无妨。”陆亭遥抬手轻轻揩去唇边的血迹,雪白长指上凄艳惊心,他翻身骑上马背,哑着声音道,“我最后悔的就是这次没能跟她一起去寒山寺,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,没能在她身边,要我在家里坐着等——”

“大哥,我做不到。”

他得去亲自接他的妻子回家。

“好。”陆伯渊却也没阻止,神色俊美严肃地道,“大哥跟你一起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