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第37章

郁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口齿不清的说:“咬......咬.......咬到.......舌头了......呜好疼。”

阮听时无奈的摇了摇头,忍俊不禁:“让你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话。你看你从一开始小嘴就不停在那叭叭叭的。”她凑过去,手指捏着对方的下巴:“我看看。”

“这怎么给你看……”郁桉站起来,椅子被滋啦一声往后推出一段距离:“我去洗手间。”

桌上两碗面两人都吃完了,于是阮听时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,然后还顺手给洗了,两个碗的事情,很快,出来后郁桉还在洗手间墙壁上挂着的镜子上看自己的舌头。

“它好像有点流血了,好红。”郁桉对着镜子吐着舌头,直到阮听时过来,她又合上了嘴。阮听时拇指和食指中指轻轻捏在她脸颊两侧:“张嘴,我看看。”

两人挨得很近。

郁桉一只手撑在洁白的洗手台边缘上,眼皮动了动,注视着她。

阮听时有点好笑:“你不张嘴我哪知道你伤口怎么样了啊。”

“我怕吓到你。”

“我不至于这么胆小。”

郁桉慢慢的张开嘴微微的吐出舌头,阮听时低了低眼,舌尖上确实有一小块地方比其他区域都更加红艳,有丢丢的红肿,但问题不大,郁桉合上嘴,苦恼的说:“我舌头很宝贵的。”

这话听得阮听时一头雾水,刚想说身体哪个部位会不宝贵?紧接着对方又说了下一句:“受伤了我就不能亲你了。”

莫名的,阮听时身子一阵隐隐发软。

对方还在继续说:“很可惜的。”

阮听时:“........”

“还有........”郁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阮听时则是没让她继续说下去,而是把她的头给扭了过去,使得郁桉面朝着镜子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郁桉快速颤了颤睫毛。阮听时别开脸:“知道为什么你会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吧,少说点话,受伤了还讲个不停。”

她拿起藕粉色的漱口杯装满水,放到郁桉的面前:“漱个口。”

然后就出去了。

晚上,郁桉洗完澡打算早早躺下休息,脚步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阮听时的房间门口。阮听时从客厅走过来,站在她的后面:“干嘛?”

郁桉挠头笑:“习惯了。”

说着她调头回自己房间。

手指搭在门把上,却并没有打开。

郁桉听到后面阮听时打开房间门进去的声音,迟疑了几秒后,她松开门把,还是进去了阮听时的房间。

她很自然的就爬上了阮听时的床,阮听时对于她这个“惯犯”早已经见怪不怪,甚而还腾出一个位置给她睡。

“我习惯了在你这里睡。”郁桉抱着她的被子,侧身睡着,弯着的眉眼被长发遮了点。阮听时只是轻挽唇角,跟着躺下:“关灯吧,睡觉。昨晚都没怎么好好休息。”

提到昨晚,郁桉舔了舔唇。

因为灯的开关在郁桉这边,所以每次她来睡都是她关灯。她起身按掉了开关,而后再打开小夜灯,紧接着一把躺了下去。

几分钟后,她似乎是想起什么,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去够床头柜。

旁边的阮听时忽而警铃大作:“你不会又要.........明天还得上班........”

她可经过不起连续两晚.......

前半句郁桉没听明白,后半句她则是听明白了——对方以为她要拿床头柜抽屉里的指套呢。

她悬在空气中的手落下去捞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,拿到后转过头:“你想什么呢,我只是想拿手机调个闹钟。”

知道是自己先想歪了,阮听时把被子拉到鼻子处,盖住了半张脸,闷闷的哼了几声。

郁桉:“而且我舌头受伤了。”

阮听时:“我看你说话说得挺利索的。”

郁桉:“但是亲亲比说话更加需要用到。”

阮听时:“........”

也不知道郁桉哪里学来的一本正经调/戏人的本领。阮听时有点气恼的在被子下踢了踢她的小腿,郁桉一缩,曲起了点膝盖:“这样容易擦/枪/走/火的。”

阮听时:“.............”

“你可以闭嘴了。”

“我调一下闹钟。”郁桉划开手机屏幕,光线照亮她的脸庞,衬得眸底清澈。

阮听时在一旁提醒她:“闹铃设置得温和一点,我不想明天一大早再听到鸡叫声。”

“怎样算温和点?”

“比如一些流行音乐钢琴曲纯音乐什么的,都可以。”

不多久手机喇叭传出一首音乐:“老婆老婆我爱你,就像老鼠爱大米........”

郁桉眨了眨眼,立马按了暂停,扭头看阮听时:“流行音乐,咋样?”

阮听时:“..........”

“太土,换首。”

郁桉又挑选了一首钢琴曲播放了出来:“这首怎么样?”

“挺好。”阮听时评价。

郁桉却不这么认为,打了个哈欠说:“听着像催眠曲,估计我听到闹钟后睡得更沉。”

阮听时:“......”

“我手机也有闹钟,你不用担心你起不来,我会喊你的。”

“真的吗?你要喊我起床哦。”郁桉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充电:“你会喊我的话我就不设置闹钟了。”

阮听时蹭了蹭枕头:“放心,我在的话,肯定不会让你睡过头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郁桉安然躺下。

过了一会儿,郁桉突然睁开眼,看着天花板:“怎么办?我竟然又睡不着了!”

“你怎么那么有精神?”阮听时想起这人刚下班回到家直接瘫在沙发上的场景:“你刚下班那会不是挺累的吗?”

“那会确实很累,我今天其实一天都很困,但是真要睡觉了我又睡不着了。”

“...........”

郁桉转过身,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阮听时一侧脸颊上:“姐姐,我以前大学兼职过外卖,你想听我遇到的那些奇葩事吗?”

阮听时把她的头摁进了被子里,表示今晚暂时不想听她的《送外卖奇遇记》。

不一会儿后,闷在被子里的人安静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。阮听时把被子掖开了点,指尖拨弄开郁桉脸上的发丝,最后停留在鼻尖上轻轻点了点,刚才还说睡不着呢,结果入睡比谁都快。

阮听时低估了郁桉早上赖床的本领。

早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她就醒了,而后喊郁桉起床。

她先是比较温柔的喊她,对方一动不动,然后阮听时又去晃她的肩膀,郁桉则是直接拿开她的手,迷迷糊糊的说了句:“别闹”。

阮听时:“............”

最后她拿起手机,搜索了个铃声,调高音量,放到郁桉的枕边。

“起床啦起床啦——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啦——”

“上班啦上班啦——再不上班就没钱啦——”

接着是一段电锯的声音。

“啊——”郁桉生无可恋的抬起脑袋,心脏被震得仿佛要塌掉。

阮听时关掉了手机,温柔冲她一笑:“起床了,说过我不会让你睡过头的。”

正揉着头发没睡醒且懵逼不已的郁桉:“????..........”

郁桉身上的“放假综合症”还没完全消失,所以每次早上上班都像是凌迟。等到天气稍稍转暖一点后,她起床才没那么艰难。

是日,中午。

岑莯收到一捧花。

郁桉去打印室打印资料的时候碰到她,跟她打趣了一句:“哇,是谁送的呀?”

她以为是安思桐,如果不是安思桐,估计安思桐会吃醋死。

“不是我的,给阮总监的。”

公司部门里的一位男同事,方灵运走过来,也看到了岑莯手中的花:“又是给阮总监的啊。”

方灵运这个名字,和郁桉当年大学的一位追求者撞名,所以刚开始她来到公司,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,但并不是同一个人,现在则是也听习惯了。

她细致入微的抓住了方灵运话中的那个“又”字,不禁问:“很多人给阮总监送花吗?”

“那可不。”方灵运压低声音:“我听说啊,有位年轻的总裁,每天都定时定点给阮总监送花呢,只是阮总监不想太高调,所以每次都偷偷让人给处理了。”

岑莯把花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的桌上:“阮总监每次都让我拿去给公司装饰用。”

“噗——我就说公司那么多玫瑰哪来的,还以为是定了哪家花艺作坊给送来的,我还寻思着怎么都用玫瑰啊,原来是.........”

“你们不要乱说出去啊。”岑莯提醒:“也不要说是我说的。”

方灵运竖起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:“放心。我们可是,患难兄弟。”

“谁跟你是兄弟啊。”安思桐这时走过来,拍了下方灵运的肩膀:“你们又在偷偷瞒着我聊些什么八卦。”

“咦?有花诶。”安思桐目光盯着岑莯:“谁送给你的?”

岑莯笑得很矜持:“不是啦,是给阮总监的,阮总监嫌烦,不想自己收,所以就让我处理。”

“噢噢。”安思桐勾上了岑莯的肩膀,冲郁桉和方灵运扬了扬眉:“去吃饭啊,都不去吃吗?”

郁桉还在等打印机:“等我会,我得先印完这些资料。”

于是在打印机隆隆工作,兢兢业业吐出一张又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时。

她们又趁机聊了些八卦,然后才一起去员工食堂吃饭。

“傅总。我们这里的食堂,菜品很多的,口味也不错。”进去食堂前,郁桉身边经过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。